她没对闻蝉细说，闻蝉还以为虞妍自行封印。

可虞妍心里面是有数的，有人暗暗帮衬了自己，助力自己一把。

彼时，自己仿佛窥见了一道神秘艳丽的身影，对方却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，朦朦胧胧，并不能瞧明白。

可虞妍也猜到了几分。

她心里忽而动了动。

一朝醒来，昔日的战友也成为众人口中的大魔头。

如今仙盟虽跟鬼月宗缔造了盟约，然而也不过是屈服于鬼月宗的威势，不敢再继续造次。

但在虞妍心中，那人虽然寡言了些，却也绝不是什么魔头。

这时候孟雪殊却拂起了衣袖，露出了自己手臂。

两人手臂上咒纹本是一模一样，孟雪殊伸出手指，如此轻轻拂过。

虞妍压下了自己心口种种心绪，然后抬头对闻蝉说道：“不过刚刚，我确实也是窥见了一些东西。”

鸾车之中，虞妍是个有效率的人，她稍稍向闻蝉解释了下，就开始绘制死去女郎画像。

修士五识都强于旁人，虞妍也飞快描绘出自己窥见那死去女修样貌。

她不认识这名死者，但闻蝉看看就认出来了。

死去的年轻女修是九玄宗弟子扶紫秋，她跟云浮宫虞少主一样，都是名声很不好的女修。

宁玉瑶从卫九思所在的清心宫出来时，却有些恍惚。

那风轻轻一吹，宁玉瑶面颊上急切的红晕淡了几分，然后心头骤然生出了一缕凉意！

她到底并不惯这样的，毕竟从前的她纵然有一些小心思，大抵还是问心无愧。

只是方才自己站在了卫九思面前，对上了卫九思那一双冷冰冰眸子，竟不觉为之心悸。

她想着自己匍匐在卫九思的面前，抬起头恳求卫九思替沈月讨回公道。

可那一切，竟也似变了味儿，从前纯洁的感情也夹杂了一缕名利酸臭。

所以宁玉瑶觉得不惯，甚至不觉拿手将自己给圈住。

自己这样，当真好吗？可她又受不得从高处落下来，成为衬托虞妍之物。

她不觉闭上眼，轻轻想，虞妍实在拥有太多太多了。

可自己却拥有得太少。

她所依仗，无非是个好名声，她一步也不能踏错。

宁玉瑶闭上了眼，眼皮还在轻轻颤抖。

这时候，他却是听到了魏舟急切的嗓音：“玉瑶，玉瑶——”

她睁开眼时，就看着魏舟向着自己匆匆行来。